官員幾乎硬得不像話,警官站起身,胡亂地褪下西裝褲,將官員往床裡推。「我早已退無可退。」他低喃地輕微,如同冬日的飄雪。
雷斯垂德跪坐在床上,舔濕自己的食指與中指,熟練地往自己的股間推進,他刻意背對著官員,反正他現在醉到不需要自尊。
「邁可羅夫特,現在沒有別人。我想要你操我。」他急促地說著,指尖進入到體內的不適很快就轉為異樣的刺激,「我想要一個不事後追究、不會見獵心喜、拿名譽威脅我的人,一個懂得我現在喝醉的原因是為什麼、與我同樣為夏洛克的死亡感到悲傷。」
依著雷斯垂德糢糊的記憶,邁可羅夫特的尺寸至少要擴張到三指、不,四指以上才夠。警官在自己股間的指數慢慢增加,他看不見背後的官員是什麼表情,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打算推開他,早就該離席了。
雷斯垂德可沒聽見身後半點離開的動靜。
思及對方或許正在欣賞自己淫靡的舉動,他的身體熱得發燙,身下的穴口被很好地打開,警官轉過身去,看見被自己拉扯而衣衫凌亂的官員正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他用半跪那種膝蓋至小腿皆著地的方式移動至官員身前,雙手握住邁可羅夫特,對準自己,咬牙坐了下去。
即使是酒醉,那種被硬生生撐開的不適感仍然相當強烈,警官很久沒和男人做過,何況是主動操他自己這種事。他雙手搭住官員的肩,開始上下地移動腰腹。
他幾乎難以判斷官員是否亂了呼吸,邁可羅夫特辦公的假面具一向戴地很漂亮,他俯身親吻官員,在邁可羅夫特張口瞬間,警官的唇舌便入侵至內,隨後就讓官員的舌尖牢牢糾纏。
雷斯垂德沒有察覺握在自己腰際之間的指掌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只記得自己到後半夜幾乎是被動地承受官員的索求──而在很久很久以後,邁可羅夫特都沒有承認他在那晚曾經失控。
雷斯垂德瞇起眼,看著對方在自己體內來回抽撤,他甚至不確定自己酒醒之後會不會記得這一幕,但他很確定這個晚上操他的是誰──這是他自己選擇的對象。
或許從這個晚上開始,這件事就像是一種約定俗成。
警官在某個晚上鬼使神差地發了一封簡訊,『今晚八點,地點隨意。G』他真該找個方法好好忘記那具無頭女屍。
官員準時地驅車前來蘇格蘭場,接他到自家宅邸。警官過了相當熱辣的一個晚上,但他沒有留下來過夜,他們不是情人,太多的親密接觸只會模糊了原本的分際界線。
兩個月後,警官接到了一封未具號碼的簡訊,『明晚七點,我家。』雷斯垂德了悟地刪除簡訊,在隔夜七點上了一輛黑頭轎車。
尖銳的長剎車聲在耳膜上刮出一道深痕,官員在那一刻無預警撞上了車窗,邁可羅夫特瞬間頭暈眼花,彈出的安全氣囊與有些變形的車廂讓他的呼吸道被猛烈壓迫,而這並不是最糟糕的一件事。
方才那一下必定撞擊到油箱,再不離開轎車,很快他就得葬身火海。
後座的車門被誰用力扳開,官員的身體被屬下硬拖出車外,他記得自己被送上擔架,眸裡映著漫天火光。
◎
「否決義大利部長會議主席(義大利總理)所提的線外交易,將安卓拉斯的資料歸檔。另外,東歐那邊該收網了。」邁可羅夫特思路清晰地一連交待了三件事。
官員才剛恢復意識,便迅速的將昏迷期間所延宕的公事處理完畢,邁可羅夫特稍稍動了動頸關節,幸好那場意外的車禍並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
「安西雅,安排回國之後和首相會面的日期,」官員停頓了一會,指節在病床上臨時架設的小木桌上輕聲敲擊,半晌,官員的臉容出現罕見的遲疑,他突兀地問道,「我遺忘了什麼嗎?」記憶裡似乎隱隱約約地有塊空白,與首相會面之後的時間似乎還有一個活動。
「您指的是公事或私事?」長髮的美艷秘書低手用大姆指鍵入上司的日程紀錄,確認官員的排程。
「公事,」官員的停頓摻著玩味,「或者私事。」他有什麼私事大到需要特意列出排程?與夏洛克有關?
「就您目前的會議紀錄與私人預約而言,您並無遺漏。」長髮秘書恭敬地回答,通常官員要求自己確認空白的行程,都是為了空出與某位警官相處的時間。而這樣的事並不會被列入排程之中,但是他們心知肚明。
「那麼會面之後,就回辦公室吧。還需要處理那些來自塞爾維亞的小麻煩。」官員在心底思慮著是該關切一下潛伏進東歐的諮詢偵探。
即使長髮秘書按鍵的姆指曾有稍微的停頓,她也很快地便掩飾過去,官員改變作風並不屬於她能置喙的範疇。
主治醫生曾說過,意外發生時曾撞擊到患者的腦袋。大腦是人體裡最不可思議的一項器官,至今仍沒有多少科學根據能夠解釋大腦的運作,「總而言之,這樣的撞擊多少會損傷到腦部,嚴重者,更有失憶的可能。」
留者兩撇八字鬍的里卡索利醫生肅穆的臉容還在安西雅的腦海裡揮之不去,然而當官員轉醒後,神色平緩地交代她代辦事項時,她原以為醫生委實多慮。
無論如何,她的立場並不容許她打破規矩,對上司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邁可羅夫特的行程很匆忙,回國後不久,便因為東歐那裡的消息心神不寧。他花了一點時間學習塞爾維亞的口音,靠著一點人脈打入了當地的幫派,將那不省心的胞弟救了出來,順道將倫敦陷入的麻煩扔給他。
官員曾經在公事之間得空喘息,打算作些什麼,心緒卻猛然陷入了一陣空茫。他隱隱查覺自己似乎丟失了一些什麼,但反覆確認過公事與胞弟攪和的事項,他仍然記憶猶新。
官員在住所的浴間端詳著擺在漱口杯裡的靛藍色牙刷,卻沒有印象這該是誰的。
他對自己不能掌握全部的記憶感到煩躁,而諮詢偵探卻在此刻和他玩起無聊的遊戲。
「如果你都覺得世人愚笨,對我而言,世人都全是金魚。」
「我不確定,在我離開的這兩年,你沒為自己找到什麼特別的──用你的話說──金魚?」
煞那之間浮上腦海的臉孔模糊不清,一頭銀髮悄然失色,邁可羅夫特皺起了眉,「我並非孤獨。」
「何以見得?」諮詢偵探的語氣彷彿接近全知──你如何得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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