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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式軼聞
Badassium
封面│
九命嵐
繪手│
九命嵐
/
晴彥
/
ALIVE
GUESTS(Kena/久里/Hallpen/Labish/Brilcrist/qunhyskoa)
文手│
生如初見
/
皇冬
/
奶昔
/
阿勇
/
Rashi
作品衍生│復仇者聯盟
配對│科學組(Tony/Bruce, Bruce/Tony,友情向皆有)
規格│繁體中文橫排左翻/插花彩稿+黑白漫畫+小說
分級│PG
頁數│170p
價格:300 NT.
繪手作品試閱
文手作品收錄:
皇冬《H
2
O》
阿勇《老酒新瓶裝》《奪不走的驕傲》
Rashi《雨》《瓶中信》
奶昔《The other kind of freedom》
生如初見《翡翠乍響》
★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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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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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2
O
/片段節錄》
對我來說,事情一直都是這麼單純而已,你是布魯斯班納,你也是浩克,水並不會因為改變物態就擁有不同的分子式,對我來說,就只是這樣而已,這種連小學生都懂的物理連兜圈子的價值都沒有。
《老酒新瓶裝/片段節錄》
將頭靠在Bruce脖頸,下巴輕抵著肩窩,他深深吸了口氣,洗髮精、肥皂、洗衣精,還有淡淡的消毒酒精味道,不同於自己總會噴點香水,Bruce身上幾乎不使用具有香味的物品。
「啊,我只是…」
「不喜歡人工添加物的味道?」
「不,其實這只是個習慣。」
是之前逃亡時為了避免氣味追蹤所以養成的習慣。
儘管Bruce語氣平和,Tony卻在一時間不知該回些什麼話。他們之間從未聊過去他逃亡期間發生的那些事情,他知道他不只被軍方抓到一次,他不想主動追問,卻也不願意用打混的方式將話題帶過。
「過去的習慣,現在有新的了。」看著Bruce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口,那是他前幾天送給他的花草茶(JARVIS如此聰明的人工智能到底是多機智的人所研發的呢),味道隨著熱氣飄盪在空中,不斷往上竄的白煙讓他的眼鏡起了小霧,Bruce將眼鏡摘下,「謝謝。」
他直視著他的眼露出笑容,而他發現他的眼睛笑起來時會彎彎的幾乎看不見瞳孔,耳邊傳來軟軟的嗓音說了這句,一剎那,Tony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喜歡上一個人原來會有被擊沉的錯覺。
《瓶中信/片段節錄》
信海浪輕拍著岸邊,使人平靜的浪潮聲喚醒了布魯斯。
他必須承認,這比許多次醒來的經驗要來好得多了。
至少這次,他的褲子還在身上,對吧?
沒有了某個會用著悲傷又心疼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科學家,布魯斯任由自己被和東尼待在一起時,就能好好收斂起來的負面情緒侵蝕著。
其實布魯斯也不太確定自己離開團隊的理由,關掉螢幕的原因,一直一來大概都只有一個吧!
他不屬於那裡。
總有一天要離開的,何時離開,又是為了什麼而離開的,重要嗎?
理清楚腦袋,布魯斯坐起了身,從浩克那裡偷來的記憶讓他估計自己大概是在非洲的某個沿海國家裡。
而昆式戰機,布魯斯讓它帶著東尼的隱形技術沉落在班達海裡,如果自己能夠完整的控制浩克,他會努力地讓它在暫歇後,能重新回到紐約,只不過留下那個錯誤的訊息已經是極限了。
布魯斯猜測他們──當然是指他們還打算找回他,又或許只是和以前一樣,袖手旁觀地追蹤著自己,反正無論如何,需要確定自己的所在位置──會從附近的斐濟共和國開始找起,一方面是因為那裡是由接近300個島嶼所組成的島國,一方面是因為他們大概會覺得,事實上也真的是如此的,自己需要到一個無人之處靜一靜,而那三百多個島嶼,除了部分的觀光區,大部分還是無人島居多。
不過,逃亡多年的布魯斯早就已經明白人群才是最好的掩護這個道理了,而且,據以往的經驗來看,讓他一個人待著是不可能的,不然浩克唯一能組織出來的幾個文字,也不會包含「讓我一個人待著」這句話了。
所以他選擇了幾乎是在斐濟另一端的非洲,當初最好的假設是能降落在像是幾內亞比索這種,美國並沒有設立大使館的國家。
這些障眼法大概能混淆他們一段時間,想到曾經合作過一段期間的黑人局長大概要為此脾氣暴躁一陣子,就為那些無辜的助手們感到可憐。
不過那也是最多了……
不然他們還奢求些什麼?難不成要他寄張明信片給他們嗎?
至少這一段時間,讓他的聰明才智成為布魯斯‧班納的價值吧!
會知道自己在哪的人,自己自然會讓對方知道的,因為,有顆衛星確實會寄些明信片給那個人,而那顆衛星是自己用能讓東尼這個工程天才都被kicking ass的編碼方式構築成的,所以,至少一陣子,只有那個在看到編碼程式後,會不甘心地向自己抱怨的人有辦法知道自己在哪。
他不屬於復仇者,但是,至少以契約而言,他屬於東尼。
而東尼,總是能證明布魯斯真正的存在價值。
《
The Other Kind of Freedom
/片段節錄》
「你很少出門,博士。」
聽到這句話時他正好低著頭一邊伸手試圖去搆及他剛才放在桌上的即溶咖啡。眼前的面板上進行到一半的自動演算畫面仍用驚人的效率迅速滑動著,他抬起頭將視線投向站在實驗室另一端的螢幕後方的男人,而東尼‧史塔克說出這句話時卻只是死盯著螢幕,彷彿是漫不經心地開啟了這個話題。
「我的意思是,到這裡來的兩個月,你總是待在大樓裡。」然後他聽見他補充。「正確來說,你根本沒有出門過。」
有一瞬間他並不懂他的意思。於是他凝視著他,思索了好幾秒才開口回答。
「我、呃……我看不出有到外頭的必要。」他說。「不過我是為了復仇者聯盟才回到紐約,如果住在這裡會造成你的困擾,史塔克先生,那我也很樂意搬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過了,你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家。」東尼‧史塔克打斷他的話。「我指的是史塔克大樓。以及整個紐約。」
他花了比自己預期還要長的一段時間消化這段話。
「很幽默,東尼。」然後他艱難地說。
「我一向都是。」東尼面不改色地說。「但我剛剛並沒有打算展示我的幽默感。」
「關於這個,我想……」
「對了,你剛才說『東尼』嗎?」鋼鐵人忽然拿著手中的紙捲指向他。
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聽我說。」他拿下眼鏡。「有時候我認為隊長說的話並沒有錯。」
東尼沉默地看著他,那讓他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該繼續講下去。
「……把我擺在這裡,代表隨時有可能讓你們置身於危險之中。」最終他還是決定把想法說出口。「我……我大致上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你們畢竟都是超級英雄,不至於一拳被我打成肉醬。但是……你想想我在那艘船上是怎樣對待娜塔莎。」
「那傢伙也不會輕易地被你打成肉醬,班納。」東尼挑起眉毛。「別小看我們靈敏又強大的女殺手。」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煩意亂地說。「可是你得承認,就連鋼鐵人,甚至是隊長和索爾,都很難單槍匹馬輕鬆壓制浩克。要不是我每天定期接受賈維斯替我測量的心跳與各種身體數值。……我的意思是說,就連你都不該對我掉以輕心。」
他定睛看著東尼。
「紐約的平民百姓不需要因為我的存在而煩惱。」他說。「我會答應來到這裡,是為了復仇者聯盟的研究。我是來這裡協助你做研究,東尼。而這棟大樓本身就是個堡壘,保護外頭的人們不被我……」
「保護的是你自己,博士。」東尼忽然打斷他的話語。「我認為你想說的是這個。」
他瞪著他。
「你這樣說並不公平,東尼。」最後他艱困地說。
「人生對我們從來沒有公平過。」東尼用紙捲戳戳自己胸前那個發亮的小圓圈。「可是班納……布魯斯,你在紐約大戰中應該也理解了,這個世界並非容不下你。你是復仇者聯盟的一員,你跟我們並沒有差異。我們和你一樣都是超級英雄,也一樣都是怪物。你可以和我們之間的任何人一樣,自由走出這棟大樓而無須煩惱。」
「可是另一個傢伙,」他深深吐了一口氣。「他和你們不一樣,他只有在逃離人群時才能自由。他不是只能存在於荒野,就是回到人群但被禁錮。」
自由。
他想起自己踏過的每一處偏鄉。
他想起神盾局那艘航空母艦上用來禁錮自己的透明房間。
布魯斯‧班納的這一生已經註定無法自由。他於是在夾縫之中尋求另一種自由的可能性。而他耗費數年得到近似結論的東西,如今卻被東尼‧史塔克給一句話就否定。
「我們能不能先暫時不討論這個。」最後他說。「我只想盡快完成研究。」
「完成之後呢?」東尼問。「回到印度的鄉下,直到下一次重新被福瑞挖出來?」
「我想,到時候就會知道答案的。」他揉了揉鼻樑,將眼鏡重新戴上。
隔著重重的儀器與面板他能感受到東尼的視線。
他裝作沒有意識到,逼迫自己專心而無謂地重新又檢查了一次儀器設定。
他獨自躺在自己的床上發呆。
當天稍早在實驗室裡與東尼‧史塔克的對話,仍在他的腦海中消散不去。
在史塔克大廈裡的生活愜意又快樂,他必須承認。
到了他甚至有些害怕的地步。
這裡是他們的糖果樂園。他猜想自己這一生再也不可能遇到另一個像東尼‧史塔克一樣,能與自己共繪瘋狂藍圖的科學家。他們兩個人在實驗室裡創造出各種可能性,並且瞻望別人不敢瞻望的更遙遠的可能性。
像是某種成癮。有好多次他幾乎錯以為自己真的是自由的。
但東尼否決他的想法。好像他的壓抑與努力都不算數。
東尼可以向他要求很多事情,但不可以要他真正自由與無拘無束。
踏出科學的領域之外,布魯斯‧班納沒有資格是自由的。他必須小心翼翼。他必須步步為營。
他必須獨自一個人對抗憤怒與壓力。
而那是誰都無能為力的事實。
有一瞬間他甚至覺得一絲絲生氣的情緒就要浮上心頭。
憤怒,這個絕對禁止的情緒,這個他已經在學會管理的情緒,久違地有些失去控制。
「賈維斯。」他輕聲呼喚東尼的管家。
不到幾秒鐘,賈維斯穩重的嗓音便迅速響起。
「是的,班納博士。」
「我的脈搏和血壓現在正常嗎?」他舉起右手,手腕上始終戴著東尼交給他的測量手環──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特地舉起手對賈維斯而言是否算是多此一舉。
「還在穩定範圍內,博士。」賈維斯說。
他做了個深呼吸。
「謝謝。」
賈維斯沉默不語。
「博士。」然後他聽見那沉穩的男聲再度響起。「您需要聽點能讓您放鬆的音樂嗎?」
他楞了幾秒,不禁失笑。
「史塔克先生常常請你替他播放音樂嗎?」
「是的,他喜歡在壓力過大時聽黑色安息日或者金屬製品之類的搖滾樂。」
「那可能不太適合我,搖滾樂讓我精神緊繃。」他笑了出來。「我喜歡古典樂,以前我有一整櫃的唱片收藏,只要壓力一大卻又需要極端集中精神,我就會聽《諾爾瑪》裡的〈聖潔女神〉讓自己冷靜下來。」
「您也將它們帶來這裡了嗎?」賈維斯問。
他停頓了一秒。
「我說的是在浩克出現之前。」
「您的意思是,您現在不聽那些音樂了?」
「不,只是我不再收藏那些唱片了。」他笑了起來。「我四處流浪,不再有地方可以收藏它們。幸好拜科技與串流音樂所賜,現在要聽音樂不再像我們小時候那麼困難。」
「唱片與錄音機時代。」賈維斯就事論是地說。「我確實很難想像那個時代。」
想像。
這個詞彙不知為何觸動了他,讓他對這名人工智慧管家有了更多的好感。
「能不能請你為我播放貝里尼的〈聖潔女神〉,賈維斯?」他輕聲說。「任何版本都可以。」
「沒有問題,博士。」
他平躺在床上,輕輕閉上雙眼。
近乎神聖的女高音在他的耳際響起。而他在旋律中放鬆
身體,有一瞬間忘記了自己正在煩惱的事情。
《翡翠乍響/片段節錄》
將藥劑從針管完全推進人體,只需兩秒鐘。
針孔蓋上酒精浸泡過的棉花,用透氣膠帶固定,前後也不過一分鐘。
一分兩秒的時間很短促,卻足夠安伯特為他的生平做下總結後並反問醫師,「所以說,布魯斯,是什麼讓你決定來印度行醫?」
「很難說。」布魯斯一如既往用含糊的態度打發他從不願認真回答的問題,但即便科學家再如何聰明絕頂,也未能洞察先機,以致於他無能預料三年後他會瞪著眼前如邪神降臨般厄運的信紙,第一百一十三次懊悔:他為什麼就沒冷著臉無視戰地記者的提問?
『親愛的布魯斯,你肯定願意幫幫老朋友的。我們不是一向合作無間嗎?』
那是因為寫科學專欄比科幻冒險故事容易太多了!
可惜,布魯斯僵凝的肢體無法抹滅戰地記者自顧自的決定,如同當時安伯特微笑著攬住他的肩,以將手中的紙筆幾乎戳到他臉上的熱情要求他救急開天窗的報社副刊。
如今,記者再度故技重施。
『布魯斯,這工作非常偉大,你正在幫助國家未來的棟樑走上最正確的道路,像J.K羅琳開啟魔法新紀元,你了解孩童,你富有耐心,你在科學方面的造詣無與倫比!我想不出第二個人比你更適合為出版社執筆寫一個冒險故事,讓孩子們走進科學神聖的殿堂!』
『親愛的安伯特,我認爲你過於抬舉我,我願意作為這個冒險故事的科學顧問,但我僵化的腦袋和無趣的想法無法如同那位單親媽媽妙筆生花,你需要的是一個善於編造故事的人,而不是一個科學家。』
『親愛的布魯斯,我們一致認為如果沒有強大的知識背景作為支撐,冒險故事也不過是一個作者天馬行空的產物,完全喪失它的教育意義。我懇請你再考慮一下,你可以試著構思一個小故事,讓出版社來決定。這不是來自朋友的請求,而是為了世界的下一代!』
所有認識班納博士而不認識浩克的人都會說,班納博士是全天下最溫柔靦腆的科學家,「老好人班納」是他的別稱,「脾氣佳」是他的座右銘,在布魯斯擁有第二人格之後,他願意用最大限度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去打破這個假象,就好像他生來和天使一樣善良。
直到他後來發現,他人生中所面臨的最大危機原來不是大傢伙砸毀了幾棟建築,不是外星人從天而降落在曼哈頓上空,更不是他渾身赤裸地在未知地方醒來的同時周圍有群土著正討論著如何生吞活剝他,而是電腦上的文件與他的人生共同空白了一個小時卻沒有任何前進,顯然他們還得繼續虛度光陰。
布魯斯讓後腦勺用力撞上椅背,試圖從腦袋深處的各式理論中抽取一點根本沒有的想像力,他徒然地盯著前方的天花板,胡亂地想,與其創作一個莫須有的主角,不如把他荒謬的人生搬上檯面,那裡頭可是有永遠不會死亡的主角,有永遠殺不完的敵人,有各種問題的隊友,還有採用最尖端的科學技術才能打開的蟲洞和次元空間門,說到底他的人生根本是一部冒險故事,只差在故事主角是個醜陋又力大無窮的怪物。
空氣中漂浮的微粒在他的眼前盤旋,布魯斯用力揉了揉臉,如果他真的以一個怪獸為主角,說不定出版社就會另請高明。
那在當時看來是個最好的主意,布魯斯坐直身體,慢慢在鍵盤上敲下第一個字。
他與盤踞在大樹上的大蛇對峙,牠的鱗片閃著墨綠色的光澤,汗水從他的頸後隱隱冒出,這是他生平最大的危機,他在那條蛇細長的眼裡讀到同樣的戒備,他不禁懷疑他闖入的是個尚未公諸於世的叢林,如神話中的亞特蘭提斯,那裡頭有太多未知的生物。
忽然間,綠蛇揚起了腦袋,他握緊手中臨時折斷的樹枝橫在胸前,試圖威嚇對手,他用力一揮,那成為開戰的信號,綠蛇迅速朝他撲來,倒鉤的白牙銳利又險惡,樹幹末端猛然揮空,他沒有擊打到任何事物,忽然間,他手腕一痛,那條綠蛇正狠狠啃住他的腕側,粗大的蛇身盤旋在他的左臂,如來自地獄黑暗的印記,他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他用力晃了晃腦袋,黑蛇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他用虛浮的右手去扳纏繞的蛇身,綠蛇驀然放開他的左腕,伸出舌舔了他的右手臂,他感覺到熱燙的火焰從左腕開始向身體裡蔓延,他搖搖晃晃地後退,撞到一棵粗大的松樹,左手腕開始變黑、漲大,異變迅速從左腕漫延到肩膀,他驚嚇地跌坐在地,前方的水漥映出一個墨綠色的、醜陋的生物,牠長了一雙如蛇般細長的眼睛,頭頂生著兩根如鹿般粗壯的犄角,鼻頭突出似狼,他驚叫一聲,聲音粗糙而不堪入耳,在叢林裡反覆迴盪。
「──他違背上帝的旨意,闖入失樂園,犯下不可饒恕的重罪。他成了怪物,不能求死,不能贖罪,永世被詛咒所鍊。」
「可以停止嗎?」布魯斯用手掌掩住發熱的臉頰,羞恥感讓他渾身發燙。
「真不敢相信你能寫出這樣的故事!」安伯特神情激昂,「布魯斯,這構想太驚人了!多特別的開場!」
布魯斯交互搓著指節,搖著頭低喃,「我還是覺得這是個錯誤。」
「這一定會成為一部鉅作!」安伯特用力拍著布魯斯的肩,「我迫不急待地想要讀下去!」
科學家顯然難以面對直接的稱讚,他撇開視線,耳後隱隱發熱。
──墨綠惡獸用腳踩住了鱷頭人的胸膛,巨大的重量壓迫著鱷頭人的胸腔,牠的四肢掙扎著拍打地面,卻沒能掙脫身上力大無比的野獸,惡獸緩緩開口,聲音粗啞似狼嚎:「那不是鬼火,是游離電子在真空中碰撞。你吸取整個村莊的電力來製造真空狀態,沒想到附近洞口排出的氦氣在電擊加壓下漏了你的底。」
墨綠惡獸加重踩踏的力道,鱷頭人開始發出反嘔的乾咳,忽然間,電流從牠口中溢出,在地上流淌,怪獸又重踩一腳,鱷頭人突然張大嘴,吐出滿村的電力,電位差距讓電流在空中啪滋作響,直到鱷頭人無物可吐,墨綠惡獸才抬起腳,鱷頭人狼狽地翻身,聲嘶力竭地問:『你、是、誰!』
惡獸吐出一口長氣,後退一步,身形忽然開始縮小,縮成約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衣,身後飄著墨綠色長袍,帶著一副黑框眼鏡。
「r,他們都叫我r博士。」
故事在這裡終結,安伯特停下朗讀,若有所思地看著布魯斯,那神情讓科學家相當不自在,他喝了一口咖啡,「這樣行嗎?」
「它很精彩,」安伯特認真地說,「超過了我的想像。不,布魯斯,這不是客套話。這故事具備了英雄冒險故事的主要元素:一個一生氣就變身的科學怪人主角,你賦予他的特質充滿各種矛盾,我特別喜歡你描述他的個性從溫和轉變成陰晴不定的段落,關於心理的描寫相當細膩,他的痛苦自厭與自信自傲並存,既力大無窮卻從不在人面展現,他有絕佳的耐性,卻會在讀者意想不到的地方生氣;他很少發脾氣,一發脾氣就驚天動地;他有一顆善良的心,但對自己和敵人都毫不留情。」
安伯特的話像一灣流水悄悄流過他的心,布魯斯別開視線,「你想說的不只這些吧。」
「我們都說,創作是作者一部分的靈魂。」安伯特放下稿子,十指交叉扣合,意有所指,「我不知道你心裡還住著一個愛作夢的小男孩。」
布魯斯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就交給你了。」他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鈔票壓在咖啡杯下面,拍了拍安伯特的肩膀,走出咖啡廳。
再次接到安伯特的消息只有可能是一件事。
布魯斯瞪著螢幕的樣子像再次看見邪神拿著宇宙魔方讓東尼,不,索爾失控的大跳艷舞(東尼只要喝酒就會跳,不算)。
他很快甩掉那個尷尬又煽情的畫面,布魯斯深吸一口氣,點入信件,大段的文字瞬間佔滿整個螢幕。
『親愛的布魯斯,你絕對想像不到你的書有多受好評(當然這也多虧廣告部門不遺餘力的包裝),它一推出就登上我們出版社的暢銷排行榜,我們已經決定和你簽約後續三本書,正式文件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吧?期待你的回音!』
布魯斯臉色難看的盯著螢幕,大受好評?認真的?就那種個性超級彆扭又怪異的主角?
「布魯斯,你的臉色不太好喔。」
布魯斯反射性關下頁面,他心虛地探出螢幕後方,東尼從門後斜進上半身,指尖夾著一個約A4大小的白色信封袋,「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布魯斯揉了揉臉,東尼一手端著咖啡,左手將信封袋放到布魯斯桌上,「有你的信。」
「謝啦,東尼。」布魯斯一眼就認出出版社的標誌,他不動聲色地將信封隨手塞入抽屜裡,站起身,巧妙地將東尼帶往門口,「你上次說粒子碰撞產生的新問題是什麼?」
東尼探究的神情頓時被自信取代,「布魯斯,我正要和你說這個!如果提高電壓,我們可以發現電子流動的軌跡會產生變化,如果將電壓提高到某個數值,電子將呈現——」
布魯斯不確定時間如何流動的,只知道當他再度回到電腦前,已經是四小時以後的事。事實證明只要她和東尼湊在一起,兩個人的工作時數都會瞬間加倍,每次他們合作所能突破的關卡速度太讓人著迷,一回神,時間已經消失泰半。
布魯斯拉開抽屜拿出白信封,用美工刀俐落劃開,從裡頭掏出合約文件。文件上洋洋灑灑地寫滿版權年限和付款方式,布魯斯謹慎地閱讀內文,半晌,他拿起手機,播出一通電話。
「安伯特,我是布魯斯。文件我已經收到了。我可以和你們簽約,只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沒問題,布魯斯,快說說你的條件!』另一頭聲音很輕快。
「第一,我將以r博士的筆名進行寫作,同時嚴禁出版社透露作者的生平資料。第二,我要求將版稅設立一個基金會,資助對科學有興趣的學童。」
『完全沒問題,布魯斯!』安伯特像是怕布魯斯反悔似的立刻接話,『我現在就把新版的合約文件補寄給你!』
「等等,安伯特,寄給我電子版就好。」布魯斯停了一下,斟酌著用字,「我沒有固定住所。」
安伯特不疑有他,『都行,等等收信!』
布魯斯呼出一口氣,垮下背脊,整個身體貼靠在椅背上,仰頭望向天花板。
他居然答應寫冒險故事,如果十年前有人告訴他這件事,他一定會覺得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瘋了。
一點緊張、一點畏懼和一點期待在心底蘊散而開,他怕在世界面前袒露太多的自己,又期待在世界面前展露真正的自己,他知道這充滿矛盾,但人總是矛盾的生物,就如他筆下的主角一樣吧。
布魯斯重新登入信箱,看著安伯特發來的新合約,咖啡的白煙冉冉升騰,將他的眼鏡熏成一片白霧。
布魯斯喝了咖啡,放下,等到鏡面白霧全都消散,才用觸控筆在文件末端簽下自己的名字。
公共休息區的沙發椅上攤著一本書。
布魯斯最開始沒有留意,他原先是打算在分子碰撞模擬過程中休息一下,偷個閒到休息區坐坐。
他拔下眼鏡,用掌心按壓著眼窩,酸澀感讓眼睛分泌淚液,眼前一片模糊,他閉目養神一會,才睜開眼睛。
布魯斯好奇地瞥了一眼攤開的頁面。
「博士!」女孩連續三個側空翻來到r博士身前,「變身給我看嘛!」
r博士站在他的發明前操作機台,頭也不抬,「維多莉亞,我幫你改進了光束槍,在二室裡。」
「萬歲,謝謝博士!」維多莉亞一路側空翻到玻璃門前,一位少年擋住她的去路,「走開!」維多莉亞嫌惡地說。
「打贏我我就讓開。」少年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輸了,你就必須和我約會。」
「不要。」維多莉亞毫不猶豫地拒絕,「除非你和博士一樣會變身。」
布魯斯忍不住拿起書前後翻閱,斗大的書名用繽紛的色彩裝飾,內頁用紙很輕,即使書籍有些厚度仍不顯重。
「博士,原來你也有興趣?」
布魯斯抬頭,鷹眼和黑寡婦相偕走進休息區,克林特大方表示,「我可以借你。」
「呃不用,我——」
「博士肯定可以從書裡挑出至少十個錯誤。」
「你會這麼說不過是因為維多莉亞的光束炮被納米的壓力盾破解了。」
娜塔莎不動聲色地反駁,「納米的離子箭如果碰上鱷頭人也會被吸收。」
「不會吧,牠是吃電力又不是吃離子!」
「那個,」布魯斯坐立難安,「你們在說——」
「博士還不知道嗎?」克林特滿臉興奮地湊近,「你一定會愛上它的!」他不由分說地將布魯斯手中的書翻到封面,指著站在墨綠色剪影之中帶著黑框眼睛的學者,「一個絕頂聰明的變身怪醫!」
「和他的跟班們,」娜塔莎補充。
「的冒險故事!」克林特接話。
「呃,你們都有——」
「博士,等你看完之後跟那位男孩說裡面有多少科學錯誤。」
「塔莎,」克林特不以為意,「我下次幫你帶精裝簽名本。」
「精裝簽名本!」布魯斯忍不住驚呼一聲,他什麼時候答應過這種要求?
「博士別擔心,我也會幫你帶一本。」克林特友好地拍著他的肩,布魯斯找不到時機澄清真相,他忽然覺得自己騎虎難下。
他決定撥通電話給安伯特。
『哈哈哈哈,布魯斯別擔心,我們是有這個計畫,不過不是最近,我們不會讓你的身份曝光的。』
「最好如此。」布魯斯揉著眉心收線,手機突然再度響鈴,布魯斯才想起他和東尼約三點再次測試粒子碰撞的電壓實驗,他拿起自己的平板走到東尼的實驗室,玻璃門在他面前敞開,他踏入了東尼的重音樂秘密基地。
「嗨,布魯斯,來這裡。」東尼從螢幕後方探頭,給他一個熱情的招呼。
布魯斯走到東尼身旁,模擬實驗已經開始,粒子碰撞的速度逐漸加快,布魯斯聚精會神地看著螢幕思考,東尼在實驗進行到三分之二時問,「布魯斯,你認為呢?」
「超乎預料。」布魯斯喃喃自語,「你看那個運動曲線,那麼美。」
東尼露出微笑,「我就喜歡你這點。」
布魯斯直盯著螢幕,沒聽見東尼的話,「尤其到崩潰電壓,它們像煙火一樣散射,無與倫比,我們在實驗室裡就能看見微觀的煙火。」
東尼加大了唇角的弧度,「我願意把它獻給一個真正懂得欣賞的人。」
布魯斯仍然沉浸在螢幕上壯觀的畫面,當模擬實驗結束,他長呼一口氣,「真美。」
東尼伸手去還他的肩,「我將把它獻給你。」
布魯斯一回頭,唇瓣堪堪擦過東尼的臉頰,他愣了一下,反射性拉開距離,在東尼說話之前,他撇過頭去,卻在實驗桌上看見一本書,「你看這個。」
「噢,小鳥推薦的,」東尼翹起嘴角,「我覺得這本書很值得一讀。」
他話裡的興味引起布魯斯的興趣,錯落的插曲很快被拋諸腦後,他承認他想知道東尼感想的慾望遠遠勝過復仇者成員任一人。 「為什麼?」
「在維多莉亞挑戰多頭電蟒的那一段給我某種啟發,作者描寫電蟒的移動方式像被施加到崩潰電壓,但和我的預想有些微差距,我才想做這個模擬實驗,順便找你來看。」
布魯斯眨了一下眼睛,「我以為這是本童話故事。」
「它不只是童話故事。」東尼笑了一下,「像你也不只是博士。」
布魯斯看著他的眼睛,讀出某種柔軟的情緒,那像方才淺淺擦過的臉頰,帶著微熱的溫度。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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